2012年3月13日 星期二

【弗雷x伯恩】一個身體,兩種罪惡。


  • 弗雷特里西x伯恩哈德
  • R-18
  • 觸手描寫
  • 故事捏他及捏造
  •  
  •  
  • 這篇算是多年休筆來的第一篇同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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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 は ひ と つ に 、 罪 は ふ た つ な り 。









與其受到這種屈辱,不如追隨其他守護核心的成員戰死在這裡就算了——不,不要說核心了,眼前的慘狀,就連自己的身體都無法保護。死亡的自由也被剝奪的恐懼隨著眼前怪物的舞動蠶食著伯恩哈德的自尊。

「嗚咕……!」塞住口中的濕滑異物,讓他無法咬舌自盡。

——殺了我吧!你們殺了我吧!伯恩絕望地做著無謂的掙扎,直到手中的劍也被蔓延而來的觸手奪走。

冰冷的地面又溼又滑,覆蓋著黏稠的液體,他早已不知道這些是蟲的體液還是自己的血。更強烈的痛苦與恐懼隨著攀附四肢的觸手不斷地湧上心頭,肩膀上傷口的抽痛早就顯得微不足道。

由於怪物分泌的液體而逐漸腐蝕的衣物,一片片地碎落在潮濕的地面,原本緊緊包裹的肌膚——尤其是日常生活中不會裸露的部份也接觸到了冰冷的空氣,那不 舒服的感覺讓伯恩哈德不住顫抖。

沾粘在身上的液體雖然不至於腐蝕肌膚,那微弱的刺激性卻讓所濺之處陣陣麻癢,又熱又痛,反而使他感到陣陣惡寒與噁心。

筋疲力竭的伯恩只能掙扎著張口喘氣,不讓自己窒息,任那冰涼又灼燒般的液體一吋吋地侵入他。被重重的蠻力壓制住並且強迫敞開的身體,只能顫抖著等待那他預期之中的折磨——即使他多麼希望他的想像力和預感都是錯的。

「……啊……」

渦之中的微光使得視界模糊不清,四處是張牙舞爪的黑影,被搖晃的身體和彷彿從內部湧上來的衝擊讓伯恩哈德的意識也逐漸模糊了起來。腦海中只有液體的滴 答聲、摩擦聲以及自己濃重的喘息,像浪濤般拍打著。頭痛和暈眩交錯在一起,加上體內被蠕動的異物充滿的噁心感覺,讓他好幾次都幾乎要嘔吐出來。

脹痛和反胃感之外,逐漸習慣疼痛的身體幾乎都要產生隱隱的快感了——這恐怖的念頭閃過伯恩的腦海,油然而生的罪惡感與自我嫌惡讓伯恩哈德近乎暈厥。

沒有任何時候比這個瞬間讓他更後悔自己的存活。意識不清的伯恩哈德祈禱了不只一萬次,希望自己趕快死去,希望這場酷刑都只是個屈辱的夢魘。

——……哈德、伯恩哈德!

腦海中響起了熟悉的聲音。

「伯恩哈德!喂!」

伯恩哈德艱難地撐起沈重的眼皮,昏黃的燈光讓他得不又閉起眼睛一次。感覺到自己的身體陷在溼熱的床墊裡,沈重的疲勞感使他全身肌肉酸痛。過了一會兒,朦朧的思考才慢慢沈澱下來,不用張開眼睛,他也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或者說,「又」怎麼了。



* * *


無數次的經驗讓弗雷特里西馬上就知道,這又將是個不眠的夜晚。半夜裡隔壁床傳來伯恩的嗚咽,讓他敏銳地跳了起來,趕緊點上燈,坐到正被惡夢侵襲的伯恩的床沿。

當時從「渦」中救回伯恩的第一目擊由於沒能搭上回收車,幾乎可以視為戰死,也沒有人從生還的伯恩口中問出除了成功回收核心外的更多細節——更精確地說,看到拖著冰冷潮濕的身體,受了傷而且衣衫不整的他那對空洞的雙眼,所有人都噤若寒蟬。

雖然說休養一陣子之後的伯恩哈德可以說是完全復活了,就連在悼念犧牲者的儀式上,也表現得好像他自己在渦裡和妖蛆大戰的那些事完全沒有發生過。

一向自尊心很高的伯恩哈德露出這樣健康的反應,明顯是一種異常的表徵,但為了防止軍心動搖,幹部們也認為只要他回復戰力,就不再過問任何事。

但弗雷特里西就是知道。

這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了,從伯恩哈德的夢囈和醒來之後神智不清的各種索求,以及異於平常的主動態度,他都能猜出他在渦裡受了什麼樣的折磨,那場災難肯定是把伯恩哈德那高傲的榮譽感和羞恥心都破壞殆盡了。而無法處理這份傷痕的伯恩在無助之餘只能採取極端的處置,簡直像逃避現實一樣地渴求著弗雷特里西的援 手。

弗雷特里西唯一能幫上忙的,卻是接續那個夢魘的行為。

對於只有這樣才能讓伯恩哈德獲得精神上的撫慰這一點,弗雷特里西是有點感到不安的,這簡直是以毒攻毒,逼得他不得不扮演壞人的角色。但是伯恩哈德的精神狀況確實也隨著「撫慰」的重複,慢慢地安定了下來,半夜裡因為夢魘而呻吟的頻率也逐漸減少了。

弗雷特里西知道心中深處有個自己對這樣不定期的關係戀戀不捨,意識到自己這股欲望的瞬間,卻又不得不百般唾棄乘人之危的自己。對於伯恩哈德,他一定是有求必應的,這簡直是過去幾年來拼命攻破伯恩哈德心防的弗雷特里西求之不得的狀況,可是隨著行為的重複,這樣的關係卻無法使他的心理得到滿足。

無論他怎麼否認,怎麼掙扎,被訓練得一聽到伯恩的呻吟就清醒過來,並且因期待而發熱的這具身體終究是最誠實的。

「嗯……」

伯恩哈德坐起身來,離坐在床沿的弗雷特里西很近。

「合、還好嗎?要喝……水嗎?很多汗。」

一開口,弗雷特里西差點咬到舌頭,他知道自己的咬字很僵硬,但這樣多餘的鋪陳也早就成為了默契的一部分。就算他馬上把伯恩哈德生吞活剝,對方想必也不會抵抗,但他仍然決定假裝,假裝伯恩哈德還是那個嚴肅而難以親近的對象。

伯恩哈德輕輕把額頭靠在弟弟的肩上。

不要老是等我開口啊,哥。弗雷特里西在心中嘆了口氣,遲疑了一會兒,還是決定先不要勉強對方。

「把衣服換下來吧,都濕了。」

弗雷特里西說完後,感覺到自己肩上的伯恩哈德緩緩點了點頭,接著順從地依序解開上衣的鈕扣。

這傢伙根本就已經有點硬了。脫掉伯恩哈德的睡褲時,弗雷特里西很難不察覺到手掌下溫熱的突起。他暗忖著,提醒自己要不動聲色,即使伯恩哈德想必比他更清楚,自己早已在那個夢裡被撩撥起的情慾。

就在這時,弗雷特里西一不小心和伯恩哈德四目相接了,那雙和他一樣的淺橄欖綠色眼瞳裡閃過一絲羞赧和驚慌,隨即伯恩哈德便閃避了他的視線,攀上了他的肩頸,無言地烙下幾個輕吻。

「弗雷……快……唔。」

一瞬間伯恩哈德又沉默了,似乎在與自己的羞恥心拉鋸著。

「嗯?這麼快就忍不住啦?」弗雷特里西故作輕鬆地問,替他解套。

拜託不要用那種哀求的眼神要我抱你,別以為我不知道,讓你勃起的對象並不是我。弗雷特里西在心中默默想著,迅速褪下伯恩哈德的衣物後,輕輕把他重新放倒在床墊上。

即使是在那樣的夢境中,飽受屈辱的自己在恐懼與疼痛之中仍然感受到了性的興奮,這點恐怕比肉體被侵犯的事實還要更深地在伯恩哈德心中留下了傷痕,每到 這樣的夜裡就啃囓著他敏感的神經和早已分崩離析的自尊。弗雷特里西逐漸明白了這點,但也知道,這是兩人之間絕不能說破的禁忌。

如果伯恩哈德寧願拋棄戒心,甚至主動投懷送抱,假裝自己是因為想要弗雷特里西才變成這樣的,藉此逃避自己的罪惡感,那麼他也願意陪著伯恩哈德掩飾下去,即使這讓他同時感到幾許疼痛與空虛。

弗雷特里西屈起伯恩的雙膝,跪坐在床上,俯視著赤裸的兄長。在昏黃的燈光下顯得更為瘦削的身體,仍然是精實而修長的。平時厚重的羽毛大衣或者連隊制服 的重重包裹之下,照不到陽光的身體顯得異常蒼白。他現在所碰觸到的每一吋,都不曾進入其他人的視線。對於理所當然地擁有擺佈這具身體權力的自己,弗雷特里西總有種異樣的優越感。

「說吧,說說看,你想要我怎麼做?完全照著你的命令喔。」

輕輕啃咬著伯恩哈德的膝蓋,聽著他從喉嚨裡發出低低的悶哼,弗雷特里西知道自己還是可以按捺著性子,不被佔有慾支使的——至少比現在的伯恩哈德還要更有耐性。

「像……之前一樣,幫我……忘記它……那個該死的夢。」伯恩哈德的聲音在乾冷的空氣中顫抖著,微弱得幾乎聽不見。

「做到讓你再也無法思考為止?」看著那張蒼白的臉上掠過的紅霞,弗雷特里西忽然有點心疼,責怪自己竟然如此逼迫眼前無助的伯恩哈德。但心頭一股使壞的欲望卻讓他更進一步,伸出一隻手,指尖在伯恩腿間的敏感帶蜻蜓點水般地爬行。

「弗、快……我……」

「再說一次,我聽不見。」

才剛講出這句話,弗雷特里西就後悔了。

他看著伯恩哈德用手背遮住自己潮紅的臉,只露出雙唇,動了動嘴型,複誦那聽不見的羞恥回應。雖然完全聽不到聲音,但就好像已經接受到了訊息一般,弗雷特里西心中的罪惡感驅使他放棄拷問,俯下身給了伯恩哈德一個吻。

伯恩哈德順從地張口,彼此的舌尖輕輕碰觸了幾回,還不到交纏的程度。

「今天我們要用什麼姿勢好呢?」弗雷特里西在耳邊輕輕問道。即使這也是個多餘的問題,他仍然希望能從寡默的他口中多套出一點話語。

伯恩哈德,你明白嗎?我們可以一起做這件事,而且不需要任何藉口,只要你看著我,打從心底要我。弗雷特里西用手指隨意梳理了一下伯恩哈德的髮絲,鍥而不捨地注視著他。

「……可以、看得到臉、就好……」伯恩的聲音略顯疲憊。

自從那個夢魘開始之後,伯恩哈德開始對任何看不到另一方的體位感到恐懼,想必也是受到當時觸手凌虐的影響吧。弗雷特里西感到有點可惜,他懷念著過去一邊使勁壓著伯恩哈德,一邊從背後輕啃那白皙背脊的姿勢。

很久沒有那樣刺激地做過了。無論如何,現在的首要之務是滿足他,讓伯恩哈德的心傷慢慢平復,至於弗雷特里西享受這樣的性愛與否,並不重要,在前幾次的行為中,他無奈地體認到這點。

「遵命,葛哥。」

弗雷特里西希望伯恩哈德沒有看出他笑容裡的那分苦澀。



* * *



「呃、唔、……弗、已經夠……了……」

弗雷特里西小心地舔吮著,不讓自己的牙齒碰到伯恩哈德堅挺的性器,那會有一點痛。頭頂上傳來伯恩哈德的聲音,他鬆開已經有點酸疼的雙頰,抬起頭看著伯恩哈德。

比起讓他疼痛,讓他被快感所造成的羞恥感所折磨而揪緊的表情,更能讓弗雷特里西興奮起來。聽到他哽咽而沙啞的哀求,同時感受到自己股間的熾熱,他知道差不多該放他一馬了。

熟練地從床頭櫃裡拿出潤滑劑,弗雷特里西扭開蓋子,粗魯地甩上抽屜。不一會兒,空氣裡響起了淫靡的水聲。

「不要……弄得太濕……」液體冰冷的觸感讓伯恩哈德皺起眉頭,本能地退縮了幾分,他低聲哀求,看著埋頭專注於潤滑劑量的弗雷特里西。

「用太少的話等等會很辛苦的唷。」弗雷特里西連頭也沒抬。

過多的液體潤澤會讓伯恩哈德想起不好的回憶,弗雷特里西真希望能夠不要再在腦海中複誦這些禁忌了,每一件事的做法似乎都不斷提醒他伯恩哈德所遭受的各種蹂躪細節,一切都是那該死的事件害的。

他不喜歡連做愛都要綁手綁腳,但是更不喜歡因為抱怨而老是分心的自己。弗雷特里西輕輕甩了甩頭,提醒自己這是難得的機會,不要把思考浪費在面前誘人的伯恩哈德以外的事情上。

幾乎每天握著武器的手佈滿了厚繭,弗雷特里西的手就和伯恩哈德的一樣,是雙成年男人粗糙的大手。自從發現偶爾會弄痛他之後,弗雷特里西也開始學習有點潔癖的伯恩哈德,保持著定期修磨指甲的習慣。

弗雷特里西左手抱起伯恩的一邊大腿,溼滑的右手持續探索的動作。

「嗯嗯……!」感受到第二根手指探入體內的同時,抿著嘴唇的伯恩哈德也不由得發出了悶哼。雖然這是每次必經的過程,但這種從他的眼神到私秘處都暴露在弗雷特里西視線之中的感覺,總是讓他雙頰發燙。

粗糙的指頭每一次摩擦脆弱的黏膜,都讓伯恩哈德從體內湧上一股幾乎要讓他尖叫的衝動,弗雷特里西總是很快地掌握到應該加重力道的敏感帶,耐心而近乎執拗的愛撫使伯恩哈德幾乎沒有喘口氣的空間。

屈起中指、撐開兩指間的距離、或者改變摩擦的頻率……每一個細微的動作,伯恩哈德的身體都會給予最直接的反應。

時而弓起背脊,時而甩頭,時而用腳趾抓 緊床單……聽著那壓抑而斷斷續續的呻吟,弗雷特里西一邊小心地插進無名指,一邊觀察著伯恩哈德的反應,彷彿操偶師演奏著這具身體一般,讓他總是沉溺於這種 支配的快感。

——差不多了。

弗雷特里西停下愛撫,用手支著自己的身體往前爬,看著身下的伯恩哈德被吞沒進自己的陰影之下。伯恩哈德雙眼半閉,張著口,胸口上下起伏,在弗雷特里西的手離開他的身體之後,好不容易有了短暫的喘息空間。

弗雷特里西情不自禁地親吻了他的眉毛和睫毛。

「伯恩哈德……」呢喃出口,弗雷特里西才意識到在剛才的過程中他反而比不斷呻吟的伯恩哈德還要沉默。他調整好自己的位置,抬起伯恩哈德的雙腿,等待對方眼神中一個默許的暗號。

有潤滑液的輔助和方才的按摩,伯恩哈德的開口能夠輕輕含入弗雷特里西那堅挺的前端,但之後的進入,就要靠他持續的推進了。沒有子宮頸一般的阻礙,男人 那沒有盡頭的通道似乎會讓他因為太興奮而失了分寸,有股衝動一口氣徹底地插入。

進入的過程總是讓弗雷特里西有種莫名的膽怯,一不小心拿捏得太急太重,堅硬 的兇器就可能會讓伯恩哈德發出疼痛的悲鳴。

「啊、啊啊啊……唔唔……」

被寸寸侵入的不適感讓伯恩哈德無法繼續壓抑聲音,從齒縫裡發出不規律的叫喊,他的一隻手緊緊捏著床單,另一隻則抓著弟弟的 手臂,修剪整齊的指甲掐進他的肌肉裡。弗雷特里西能夠藉著疼痛,知道伯恩哈德忍受的限度,和被進入的他相比之下,這一點痛實在算不了什麼。

溫熱而緊繃的黏膜帶來了很大的阻力,弗雷特里西艱難地挺進狹窄的甬道,一邊抓住伯恩哈德以免他本能地退縮。前髮上的幾許汗珠滴落在腹肌上,他感覺到伯恩哈德在忍受異物感之餘,也小幅度地左右擺動腰肢,協助他的進入。

「再放鬆點……嗯?很好……喏,全部進去了。」弗雷特里西喘了口氣,大功告成,不,這才正要開始呢。

「嗯……」伯恩哈德望著他的眼神有點溼潤。

像是要給予他的努力一點安慰般,弗雷特里西彎下身給了他一個綿密的吻,之後舔弄了一番他的乳尖,試圖分散伯恩哈德的注意力,減輕下腹的脹痛帶來的不適。

將纏上自己腰間的那雙腿再稍微壓開,弗雷特里西開始嘗試著短促的抽插,同樣的一刻,伯恩哈德隨著同樣的頻率開始了更為激烈的呻吟。

「呵、就說、潤滑的擠太少了,很辛苦吧、摩擦得、好熱。」

「啊嗯、嗯嗯但、唔、我不、呃、喜、……嗚、嗚嗚、哼唔……」伯恩哈德帶著哭腔口齒不清地低喊著,意識淹沒在一波波的衝擊之中,沒能回答弗雷特里西的話。

相近的體型,相同的髮色和虹膜顏色,就連那話兒的尺寸也相差無幾,但是為什麼只有自己對於伯恩哈德有這麼強的侵佔欲望呢?壓倒他,愛撫他,侵略他,幾 乎要翻攪他的體內和腦內,這是多年來弗雷特里西一直對自己的雙胞胎哥哥抱持的幻想。

從有點強硬地讓伯恩哈德接受他那天開始,一次次反覆地讓高傲而帶著禁慾 色彩的伯恩哈德羞恥地接受他的欲望,就是弗雷特里西長年以來生命追求的重心。

有人說「喜歡」是對和自己同質的存在抱持好感,「愛」則是為了和自己異質的存在徹底付出。那麼幾乎擁有同樣身體的他們,該屬於哪一類的存在呢?弗雷特里西自認為充滿他的已經不是愛,是一種在認知到伯恩哈德是和自己完全不同的存在的同時,卻又能夠融為一體的強烈願望。

「吶,伯恩哈德,舒服嗎、這樣、回答我!嗯?」

「嗚、不要、啊嗯嗯……啊、舒服、舒……服!所以、那裡不要……」

「這裡,要更用力點嗎?啊?」

「嗚嗚、要、啊、不要……」

「吻我。」

「嗯、唔……」

伯恩哈德順從地抬起上半身迎向他,任由弗雷特里西舔吮他的口中,兩人的唾液連下巴都浸濕了。

就像現在所做的一樣,他得逞了,在燈光昏暗的房間裡,讓自己的欲望在幾近狂亂卻無比順從的伯恩哈德體內肆虐。但這份飢渴彷彿永無止盡,肉體的歡愉已經不能讓他滿足了……正應該沉溺於激情的這個時刻,弗雷特里西卻不由得思考著嚴肅的問題,並感到莫名的空虛。

他所期待的是這樣,卻不是這樣。

「嗚嗯、啊——…!」

那聲線陡然斷絕,伯恩哈德的身體猛然抽動了幾下後,便無力地攤倒在床墊上,一瞬間原本被呻吟聲和水聲充滿的房間歸於沈寂。

感覺到自己被用力絞緊的瞬間,弗雷特里西差一點就跟著一起高潮了。

「呼、呼……今天很快嘛。」

弗雷特里西挽回理智,用手抹了抹伯恩哈德噴濺在腹肌上的白濁體液。

伯恩哈德雖然意識還清醒著,卻累得完全不動,只是喘息。

「還好嗎?」

「嗯。」伯恩哈德低聲回應,緩緩點了點頭。

「那就好。還沒有結束喔,請你再多陪我一點吧……不是說了嗎?要做到讓你完全沒辦法思考為止。」

「咦、啊啊啊、嗯嗯、」伯恩哈德還來不及反應,就跟著弗雷特里西的第二波衝刺發出尖銳的哀鳴。

「聽說射精以後身體會變得更敏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好像什麼開關被開啟了一樣,弗雷特里西不顧伯恩哈德的嗚咽,抽動得比之前更要劇烈,伯恩哈德無力推開他,只能攀住他的背,狂亂地搔抓,卻阻止不了一波波幾乎讓他失神的衝擊。

「吶,感覺到了吧?我在這裡哦,在、這、裡,你的身體裡。」

弗雷特里西用手按了按伯恩哈德的下腹,然後用一雙大手扣住他擺動的腰,試圖讓每一次都更加深入。大拇指按壓之下,可以感覺到伯恩哈德側腹的肌肉繃得緊緊的,那是他努力容納他的兇器的證明。

「嗚嗚、噫、嗚嗚嗯……嗯呼……」伯恩哈德粗啞的喉間已經幾乎發不出聲音了,拼命地忍受快感和疼痛的侵蝕,使得眉間的皺紋更加明顯。

除了我之外,沒有任何人可以佔有你,沒有任何生物可以碰你,現在沒有,以後也不准有——過去,是有的,光想到這裡,弗雷特里西就恨不得把那些妖蛆都碎屍萬段。

懷裡的這個伯恩哈德,再也不是他所想要征服的那個強大的背影,只是個脆弱而混亂,會向他要求性撫慰的受害者;不是總是抗拒著他的追求,好不容易才讓他摸到一次的雙胞胎哥哥,而是讓他予取予求、縱容他如此粗暴對待的伯恩哈德。

弗雷特里西也憎恨如此貪婪而自私的自己——這個不能體諒伯恩哈德的痛苦,只想獨占自己理想中的哥哥的自己,對投懷送抱的伯恩哈德感到不滿足,卻無法抵抗誘惑,一次又一次讓自己後悔的、難以伺候的弗雷特里西。

他知道的。他是如此希望伯恩哈德不是因為逃避自己的罪惡感,不是屈從於肉體的需求和夢醒時分的錯亂,而是打從心底想要和他合為一體而和他發生關係。可是他從來就不知道伯恩哈德究竟是怎麼看待他的,是否接受他的觸碰也只是無奈地半推半就?

他想要全世界獨一無二,與他最相近的這條靈魂、這塊軀體的共鳴。即使雙胞胎常常有不需言語就心領神會的時候,在猜測伯恩哈德的心意時,弗雷特里西總是挫折地感覺到兩人幾乎是完全不相干的孤立存在。

「不要遮住你的臉,」弗雷特里西把伯恩哈德掩住臉的上臂扳開:「好好睜開眼睛看著我,伯恩哈德,回答我,現在正在抱你的是誰?」

近乎需索無度地從伯恩哈德身上汲取快感的同時,他更渴望什麼別的。

「呃、嗯嗯、嗯……?」

出乎弗雷特里西的意料之外,伯恩哈德一邊喘息,一雙帶著水霧的眼睛卻異常堅定而溫柔地望著他,使他受寵若驚,幾乎打了個哆嗦。

然後,伯恩哈德重新伸出手,環繞住他的頸子。激情的浪潮湧動之下,在那雙橄欖色的瞳眸裡,似乎還蘊藏著千言萬語。伯恩哈德露出若有似無的微笑,輕啟雙唇。

「弗雷……弗雷特里西、弗雷特里西、弗雷……」

低沉而甜美的嗓音反覆叫喚著他的名字。

「……唔!!」

在那聲音搔到他耳根的那一瞬間,弗雷特里西的背脊竄上一陣電流,猛然使他把持不住,在伯恩哈德的體內釋放了滾燙的欲望。

「弗雷……唔唔!弗、雷……嗯嗯、」感受到的伯恩哈德被燙得顫抖了一下,仍然沒放開緊緊摟著弗雷特里西的雙手。

「呼、呼……」

崩頹在伯恩哈德的身上,感受到浪潮從身上退去,弗雷特里西的腦海中總算從一片空白恢復過來。

盤算著不趕快起來清洗一下不行,事後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思緒複雜紛亂,但是沈重而疲憊的身體卻沉溺於懷抱著他的體溫之中。弗雷特里西捨不得起身,就這樣保持著身體相連的狀態和伯恩哈德相擁了好一陣子。

直到兩人的呼吸逐漸平緩,他感覺到懷中的身體變得沈重,沉沉睡去的伯恩哈德也放鬆了雙手。弗雷特里西這才依依不捨地起身,小心地退出伯恩哈德的身體,悄悄地調整了他的睡姿。

一手支撐著自己的身體,弗雷特里西側躺在伯恩哈德身邊,看著他疲倦的睡容——眼角和臉上的紅潮逐漸退去,那纖長的睫毛還因為淚水而潮濕。

果然有點太勉強他了吧……弗雷特里西暗自反省著。但他知道,受到強硬對待的第二天,伯恩哈德反而會顯得比較精神抖擻。像他這樣高傲而容易鑽牛角尖的 人,也許自暴自棄地承受羞恥的過程,反而有助於修復他的自尊也說不定。弗雷特里西完全不懂什麼醫學理論,但伯恩哈德的創傷後症候群由於過於私密,也無法求助於醫生,只能靠身邊最親密的他摸索著解法。

一開始弗雷特里西面對主動索求的伯恩哈德是又恐懼又驚喜,還會賣力地配合演出有點壞壞的樣子,但不知何時開始,那些言行卻和他心中某些壓抑的部份結合了。隨著日子逐漸增長,他的空虛感和佔有慾混合了無法挑戰伯恩形象的不滿,慢慢演變成偶爾會失控的暴力因子。

「哥……」

他愛憐地伸手撥了撥伯恩哈德濃密而汗溼的瀏海。伯恩哈德連睫毛都沒有顫動一下,只是平穩地呼吸著。都做到這種程度了,想必他連做夢的體力都沒有,可以好好睡上一覺了吧。

「伯恩哈德……我會一直在這裡喔。無論多麼痛苦,我都願意幫你分攤。一定能一起走過去的,從現在,到未來,不管多久,不管發生什麼事……所以,你一定要好起來……」

變回那個會打我罵我拒絕我,卻比任何人都瞭解我,那個讓我尊敬且著迷的伯恩哈德——明明知道不會有回應,弗雷特里西兀自對著沉睡的他呢喃著。窗外漸明,第一道晨光照進室內,灑上弗雷特里西的肩胛骨。

方才伯恩哈德留下的爪痕熱辣辣地發疼,緊緊鑲嵌在弗雷特里西的背上。








(終わ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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