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1月21日 星期二

【艾依x艾伯】只有眼鏡知道【試閱第一章部份】


  • 此為刊物《只有眼鏡知道》的前半部份,作為試閱。
  • 印量調查頁面
  •  R-18
  • 強制性行為描寫
  • 有點鬱
  • 基本OOC





XXXX

 Du bist mir doch nicht böse?









§1




「艾伯,歡迎回來!」

午後,隨著人偶結束了幾場戰鬥,艾伯李斯特和戰友們回到了宅邸,常見的光景,由於艾伯李斯特這陣子被帶出去的頻率比較高,多半是艾依查庫在宅邸裡等候,兩人一起出戰的情況是很少見的。

「哇,艾伯,你受傷了嗎?」頂著一頭金髮並且戴著單眼眼帶的青年發現艾伯李斯特右手輕輕按著左上臂,出聲詢問。

「一點小傷而已。」

其實除了這處之外,還有一些其他的傷,不過在星幽界的特效藥處置之下都已經復原得差不多了,大概再幾個小時就會復原,穿在嚴密的軍服之下,從外表看不出來。想著讓他知道的話又會被過度關心,太麻煩了,艾伯李斯特就沒有多話。

也許是因為連續出戰,又難得地遠征的關係,已經有一週多沒有好好待在宅邸裡面了,艾伯李斯特逕自回到了房間,盥洗之後在晚上之前小睡了一下。

大概是晚上六點半,艾伯李斯特聽見敲門聲,知道是艾依查庫。

「艾伯,一起去吃飯吧。」

「嗯。」都不知道誰才是主人了,艾伯李斯特披上外套,和艾依查庫並肩走到了餐廳,大概有一半的座位已經有人了。

兩人結束了自助式的晚餐,有些成員向一起出戰的利恩、阿貝爾等幾名隊友詢問戰況,倒是沒有什麼人前來問艾伯李斯特。這有時讓他們回憶起還是連隊訓練生時的情狀,其他人都在吵鬧時,艾伯李斯特和艾依查庫往往兩個人坐在餐廳的角落。

就算有人過來寒暄幾句,最後的對話結果也都差不多,他們知道艾伯李斯特是引導者忠實的戰士,長期穩定地受到重用,而他本人除了盡力完成每一項任務之外,幾乎沒有什麼特別的個人感想,既不是想要表現什麼個人的意志,也不像有特別的目標。

雖然一段時間沒有出戰的話艾伯李斯特也會有些不安,但那樣的日子還是比較罕見的。在這裡不像生前,需要積極擬定社交策略或者以演說來加強自己的公眾形象等等,所以艾伯李斯特頓時少了很多說話的動機。

鋪著地毯的走道觸感柔軟,晚餐過後,兩人慢慢走回房間。

「你在想什麼嗎?還是這次發生了什麼事?」艾依查庫看著異常沉默的艾伯李斯特。

「沒什麼特別的現象,我只是在考慮一件事。」

「我等一下幫你換繃帶喔。」

「……好啊,應該只剩下左邊上臂的部份了。」艾伯李斯特觀察了一下艾依查庫的表情,確認他只是很單純地想要幫忙。



換好繃帶之後,艾伯李斯特重新披上外套,襯衫的釦子倒是沒有全部重新扣好。進入這個季節,雖然室內還算溫暖,但是一不小心就會著涼。他走向窗邊,看了看外面黑暗的森林及星辰,把落地窗的縫隙關小。

「好好休息喔。」背後傳來艾依查庫的聲音,他準備要回自己的房間去了。

「你要回房間了?」艾伯李斯特問,沒有回頭。

「嗯,對啊。」

「就那樣回去?」

艾伯李斯特緩緩轉過身來,袖子隨著他的動作擺動,一瞬間鏡片的反光遮掩了他的視線,不過隨之艾依查庫就能清楚地看著他那雙深金色的眼瞳。

「艾伯……」

「不太像我所認識的艾依查庫。」

這種感覺就好像餵食一樣的,艾伯李斯特心想,自己能夠掌控的時機也只有這樣了,因為經驗告訴他,不斷的拒絕或逃避只會招來讓自己難受的後果,還不如像這樣,算著兩人沒有接觸的時間也差不多了,就釋放一下積壓著的不安定分子。

「什麼啊,說得好像我每次來你房間都心懷不軌一樣。」艾依查庫向他走來:「……好像也沒錯。身體,沒關係嗎?」

「如果我說有關係你會就這樣回自己房間嗎?」

「當然是不會——看吧,你果然都這樣,把我當壞人……」

「呃,」

「啊,抱歉!」艾依查庫像是要防止他逃跑一樣抓住艾伯李斯特的雙臂,而艾伯李斯特因為傷口吃痛而哼了一聲,他瞬即鬆開手。

艾伯李斯特瞪了他一眼作為警告。

「對不起哪,艾伯,我都這樣笨手笨腳的……」艾依查庫說著,伸手取下艾伯李斯特的眼鏡,然後吻他。

艾伯李斯特越來越不喜歡聽他道歉,他已經聽了那麼多年,不會因為這樣就心軟,也知道沒有原諒他的必要,這些事情,總是一再發生,一再重複,就如同這個男人一樣,終究是沒能甩開。

在星幽界裡他們的關係倒是變得成熟了,雖然一開始失去了許多重要記憶,所以兩人雖然記得年輕時候的事情,卻總是有種人事已非的距離感,為了用行動來企圖彌補,最初的那些碰觸,和它們生前一開始也差不了多少,那是笨拙的,有點粗魯的,不能算是很好的經驗。

對艾伯李斯特來說,提供自己的身體,就和生前一樣,好像是一種代價的交換。就算艾依查庫是自願地跟著他,做他的隨從,但艾伯李斯特仍然會感到一些應該做些什麼的責任感。可是艾依查庫總是容易失去節制,在生前,很多時候艾伯李斯特都不能忍受過於親密的關係,甚至於開始盤算遠離他。

隨著記憶逐漸恢復,那些生前的回憶更加活生生地在腦海中上演。對於艾伯李斯特來說,以甜言蜜語或者計謀與皇妃、貴族的女子以及那些高官們周旋,還比試圖控制身邊的「軍犬」還要容易許多。

躺在床墊上的艾伯李斯特看著艾依查庫脫下他的衣服,這是他感覺到無形的決策權力從掌中流失的時刻。平時是他發號施令,艾依查庫喜悅地替他做事,但一旦進入欲望模式,不管他如何命令,艾依查庫也不會停手。以艾伯李斯特的自尊而言,他是不會哭也不會放下身段哀求的,所以不知道那樣做的效果是什麼,一直以來遇到不可掌控的狀況,他只是咬牙忍耐。

至少來到星幽界之後,現世的那些干擾與危險消失,兩人相處的時間變多,肉體的關係上倒是圓滑了不少。

前戲比以前多了吧?我會努力的——艾依查庫有時在床上會這樣說著,而艾伯李斯特只是不想戳破以兩人發生關係的頻率而言他進步得很慢的事實,即使他知道,自己越是積極地迎合艾依查庫,他就越有動力改善自己,對他溫柔,但艾伯李斯特總是過不了自尊心那關。

「吶,艾伯,我很開心喔。」

雖然沒戴眼鏡,這樣的距離還是可以看清楚艾依查庫的表情,艾伯李斯特微微皺眉,喘著氣忍受對方的手指帶來的不適。

「最近的艾伯很溫柔,就像小時候一樣。」艾依查庫那隻藍色眼睛裡帶著微笑:「死掉之後也能在一起真是太好了。」

「你這種說法—–—嗯、」很可怕啊,艾伯李斯特才說了半句,身體因為腿被屈起受到的壓力就讓他有點難以呼吸。

「艾伯……」

「唔、嗯、」

被吻得喘不過氣的同時,艾依查庫緩緩地進入他,艾伯李斯特儘可能壓抑拒絕的衝動,忍受體內被擴張時的灼熱與鼓脹。為了減輕受苦的程度,他調整腰與腿的角度,讓過程能更順利一些。

並不是從未感受過快感,但是也並不到會熱衷性愛的程度。艾伯李斯特不明白為什麼一些年輕男人們講起這檔事時會使用那種興奮的語氣,好像它美好得不可置信,他自己花了很久的時間才終於使這件事不像酷刑——心理上,以及生體上的。

艾依查庫摟住他,擺動腰桿子,開始摩擦他,艾伯李斯特張口喘氣,感覺到他的性器前端劃過自己的黏膜,細微的淫靡聲響傳入腦海。艾伯李斯特不知道艾依查庫最初是從哪裡學會怎麼做的,也許更像是出自於性慾與本能,許多細節是後來才逐漸磨合的。

「呼、唔……」

「艾伯、哈啊、」

艾伯李斯特悶聲哼著,艾依查庫在他上方粗喘。雖然藉由技能,在戰鬥上拿著武器的艾伯李斯特不認為自己對上艾依查庫會佔下風,但是就身體而言,他比自己要來得健壯,做的時候也不會保留力道,他一向是以一個成年男子那樣的力氣在抱他。

溫柔地抱我,讓我更舒服一點,這樣的話語,艾伯李斯特就算被嚴刑拷打也也說不出口。

「艾依,嗯、艾依查庫……」

「怎麼了?艾伯。」見他罕見地在中途開口說話,艾依查庫緩下來,一手撫摸他的臉,缺少了眼鏡的那張清秀的臉龐有點陌生又有些熟悉。

「你……呃……沒什麼。」你對於現狀這樣的相處模式就感到滿意嗎?艾伯李斯特拋出一個疑問而寂寥的眼神,挪動了一下身體,隨著動作,在他體內的侵入物往外退出少許,腹腔壓力的減輕,讓艾伯李斯特終於能放鬆一些,大口吸了幾口空氣。

「艾伯,對了,你是不是比較喜歡這樣?」艾依查庫像是想起了什麼,稍微直起上身,重新開始一前一後的插入動作,但不像剛才那樣使力而深入。

比方才更輕而準確,帶點溼潤感的刺激,讓艾伯李斯特本能地眼眶潮濕。他從喉嚨間發出悶哼,朝艾依查庫點點頭。

「嗯,我知道了,艾伯。吶,我會加油……會讓你越來越喜歡的。所以,讓我在你身邊,好不好?」

都已經幾年了還在用一樣的台詞,艾依查庫也是,自己也是,到底什麼時候才會學乖啊?艾伯李斯特忍著沒有說話,皺著眉間,隨著逐漸帶來舒適感的搖晃呻吟著,他向他伸出沒有受傷的那隻手臂,隨即得到艾依查庫熱情的擁吻。



§2



艾伯李斯特彷彿從惡夢中醒來,他的臉伏在枕上,背上蓋著厚重的棉被,他小幅度地移動手腳,感受到汗溼的軀體尚且陣陣地發冷,四肢和腦袋沈重無比,意識則有時清醒有時像是飛到遠處。

他想起他是染上了風寒,這裡是他的寢室,點著檯燈,雖然睡得昏沉,他憑直覺猜測時間應該是半夜。

「艾伯,你醒了?」

艾伯李斯特閉著眼睛,並不打算起身,而熟悉的聲音在床邊響起。沒錯,以他對那個男人的瞭解,他怎麼可能讓自己一個人睡在這裡。

「艾伯,我知道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昨天在浴室裡勉強你,你也不會感冒了。」

夠了。艾伯李斯特心想,這種時刻他一點也不想聽到這些台詞,哪一次不是明知道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艾依查庫卻仍然會選擇繼續下去?對於總是被他突然的憤怒,甚或伴隨著欲望的行動給打亂計畫這點,艾伯李斯特總是後悔自己不夠強硬。

「吶,艾伯,你生我的氣嗎?」艾依查庫的聲音比方才稍微接近了一點,艾伯李斯特繼續緊閉眼皮,拒絕回應。

「如果不舒服要跟我說喔,我什麼都會做的,我會一直陪在這裡。」

熟悉的那隻手緩緩撫摸著艾伯李斯特細軟的黑髮,床墊因為重量而震動。他知道艾依查庫坐在床邊,上半身遮擋了部份檯燈的光亮,即使透過眼皮也能夠感覺到光線與重心的變化。

太大意了,艾伯李斯特心想,這種時候根本沒有時間生病,帝國裡的政敵無時無刻不緊緊盯著他,那怕是再多一天也好,能夠多博得一點艾莉絲泰莉雅的支持也算是進展。這幾天他應該要在皇宮裡奔波,而不是躺在這裡,一切的計畫又要重來。

「你最近太忙了,艾伯,偶爾遠離那個地方也好。」艾依查庫自然不可能不知道艾伯李斯特醒著,但就如同面對著睡著的人一般,自顧自地說著:「我們原本可以不要接近這些的,你也不用接近皇妃,我不懂,你看,那些讓你變了,累壞了。」

那你就不要增加我的負擔啊。艾伯李斯特沒有說話,他是真的累了,連一句閉嘴都說不出口。

「艾伯,抱歉吶。」艾依查庫隔著被褥緩緩撫摸艾伯李斯特:「但是像這樣……我覺得也滿好的,我有時候希望你不要去皇宮。」

——安靜。艾伯李斯特把頭埋進枕頭裡,巴不得自己早一點失去意識。



§3




耳邊總是有沙沙的聲響,分不清楚是外面的雨聲還是浴室的水聲,他只知道這比平常都還要嘈雜。

地點是古朗德利尼亞帝國首都斐都市區,艾伯李斯特的館邸,逃亡之後加入帝國軍,在帝國站穩了腳步,終於有了專屬的宅邸。

艾伯李斯特已經不記得這次是因為什麼原因發生了爭執,作為地下護衛的艾依查庫,明明應該是在私生活中原本就很親近的,從小就在一起的,對自己言聽計從的跟班,在這種時候,艾伯李斯特總是不由得痛感,他對這個男人一無所知。

也許共同生活中無意間允許的親暱舉動,逐漸釀成了缺乏應有的警戒與距離感的關係,尤其以艾依查庫的個性,一旦允許了,日後就再也無法阻止。

他們之間的權力關係粉碎崩解,艾伯李斯特感到自己是一具被支配的行屍走肉,他以往所依靠的家世、社會地位,以及那些同袍情感,彷彿都變成了虛幻,那是一種新秩序的建立,而革命需要鮮血。

在他意識到艾依查庫打算做什麼的時候已經太遲了,他被從浴室裡拖到房間,被自己的衣物限制行動,在他還在猶豫是否要動手抵抗的時候事情就已經發生了。

為什麼不抵抗?為什麼無法推開這個男人?艾伯李斯特不斷地自問,卻找不到適當的結論。在那之後每個被佔有的夜晚,以及發生的當下,艾伯李斯特都只能咬著牙靜待風暴的結束。

閃電的光從窗外照亮黑暗的房間,暴風雨的那個夜晚,和過去戰場上受過的傷截然不同的痛楚讓艾伯李斯特的意識飄忽起來,他像斷了鋼索的懸絲傀儡般躺在床單上,隨著對方的動作搖晃。

過程中艾依查庫似乎說了很多次喜歡一類的字眼,但艾伯李斯特連仔細聽的體力都沒有。

「嗚、呼……」

白光斷斷續續地照亮喘息著的艾依查庫的臉,溫暖的液體滴落在艾伯李斯特的胸前,他的眼神重新聚焦,看向正在侵犯他的艾依查庫。

艾依查庫伸出一隻手遮蓋流著淚的那隻眼睛,隨即低下頭,像是不願意讓艾伯李斯特注意他的哭泣般,反而加重了進犯的頻率,艾伯李斯特顫抖起來。

「對不起,艾伯……對不起……」

艾伯李斯特眼前漸漸變得黑暗,伴隨著痛覺而來的是暈眩和噁心感,他的耳中只有風雨聲和啜泣聲,艾依查庫雖然斷斷續續地呢喃著,直到艾伯李斯特失去意識之前,他終究是沒有停下來。




§4






清冷的風從半開的落地窗吹進來,艾伯李斯特在樹葉搖晃的沙沙聲中恢復了意識,被窩裡是溫暖的,他看著單調的天花板,花紋模糊不清。

他確認了這裡是聖女宅邸裡他自己的房間,而剛才那些交錯混雜的記憶片段只是個夢境,不,應該說,是半夢半醒之間記憶的重現。

「艾依查庫……」

平躺在枕上,對著面前的空氣,艾伯李斯特輕聲喊道。

「嗯?艾伯,你醒了?」

一瞬間彷彿記憶與現實又重疊在一起,順著聲音的方向,他轉頭,看見艾依查庫從落地窗的方向走過來,表情顯得很輕鬆。

「嗯……」艾伯李斯特用手臂撐起身體,從床上座起來,向他伸出右臂。

艾依查庫拿起床頭櫃上的細框眼鏡,小心地遞給艾伯李斯特,他戴上眼鏡,又看了一眼艾依查庫。

「還好嗎?」

那隻藍眼睛裡還透著像是小動物般的氣息,不過艾伯李斯特早已不會被蒙蔽了,他知道他問的是什麼,所以只是隨便應了一聲。艾依查庫把疊好的新的衣物放在床墊上。

「今天我很早就醒了,幫你把衣服送洗了,鞋子也擦了噢。一起去吃早飯吧,還是你要等中午再吃?」

「現在去吧。」

「我幫你拿外套。」

看著艾依查庫輕快地哼著歌走向門邊的櫃子,艾伯李斯特坐在床邊穿上襯衫和長褲,手上的繃帶之下的傷口已經復原,只是他感覺到身體裡殘留著還未完全消退的疲勞。

好像有一些難以言傳的複雜的思緒在胸中翻騰,但此時他的大腦拒絕了思考,艾伯李斯特用力眨了眨眼,走向玄關,準備迎接星幽界的一天。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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